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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8寻欢之痛
 前后忙了一月有余,终于满意了。<冰火#中文 8月寻找了个黄道吉,大笔一挥,书上“芸府”

 三字力透纸背,极其的气势磅礴,一如月寻的人,不可一世,贵不可言。

 芸娘看到后,有些崩溃,有这样命名的么?

 月寻不与常人同,他觉得这样极好:“好的。”

 芸娘非常委婉的建议到:“不如去找圣上亲笔御赐?榛”

 天底下的人,莫不以拥有圣上亲笔为荣。

 月寻往字上吹了口气,十分自负的说到:“他的字没我的好!”

 虽然说的是事实,可要不要这么毫不谦虚野!

 更何况,到底懂不懂,字写得好不好不是重点,重点是身份!是九五之尊的身份!

 月寻看了芸娘一眼,嚣张至极的说到:“本公子天下第一!”

 在月寻的眼里,九五之尊的身份,是真没看在眼里。只要他想,可以立即让九五之尊做为亡国之奴!那还有什么身份可言!

 芸娘无语,要按为我独尊,眼高于顶,怪气确实是天下第一!

 月寻把框表好后,一手拎着去了大门前,飞身而起,把新门牌挂了上去。

 左右打量一会后,又稍调了下位置,这才满意了。

 回眸笑看芸娘:“怎么样?”

 芸娘在风中凌乱,此种大事,不是应该挑黄道吉,以及敲锣打鼓,广而告之的么?

 月寻眯着浓墨般的星眸,说到:“唐门小居是我当年在深夜挂上去的,现在天下有谁不知?”

 芸娘无言以对,反驳不了。

 确实,天下很多人都不知皇宫的大门朝哪边开,却没有人不知道唐门小居的大门前有狮两尊。

 月寻拍了拍手,走过去和芸娘并肩而立,笑:“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
 芸娘不置可语,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腹部,突然感觉到了胎动,不‘呀’的一声低叫了起来。

 月寻立即抓起芸娘的手把脉,见脉像正常才松了口气,问到:“怎么了?”

 芸娘懒得理他!对于这禽兽,虽然越来越习惯他,但是,还是不喜欢,非我族类!

 月寻:“…”一脸的幽怨。

 随着芸娘在后,一起回了屋子,洗了些水果放桌子上后,转身进了灶屋。

 芸娘手上拿了本书边看着消谴,边吃葡萄,在这住得好,吃得好,但唯一的遗撼是,想念唐门小居的温泉,以及小九,可惜它得依赖温泉水而生。

 可惜它们都只能在唐门小居,来不了京城。

 月寻做好饭菜进来时,就见芸娘幽幽一声长叹,很是遗撼的样子,不仅问到:“为何叹气?”

 芸娘眯着凤眼,一脸向往:“要是有唐门小居的温泉泡就好了,我想念小九了。”

 月寻低头略一沉后,说到:“这有何难!我把那温泉水,引过来就是了。”

 这话说得轻巧!可唐门小居和京城的距离,是那么的遥远,引起来的工程极其的浩大。

 月寻边往碗里盛饭,边笑到:“我自有我的法子,保证不出月余,就能让你泡上温泉。”

 不过,非常慎重的提出了前提条件:“你得保证让我儿子好好的。”

 芸娘白了月寻一眼,懒得理他!

 月寻低笑,其实这段日子已经看出来了,芸娘对生下孩子没以前的抗拒了。

 这让月寻十分的满意,当然,要是芸娘能对自己更温存些,那人生就圆满了。

 不过,也不急,慢慢来,反正有的是一辈子跟芸娘在一起,徐徐图之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

 这夜,月寻早早的就准备了水洗澡,芸娘在院子里消食后,原本是还想绣下花的,结果被凌空抱着去了神木做的大上。

 从月寻膛上传来的热气腾腾,十分的灼热,芸娘突然就悟了,此厮这是心萌动,急。

 事实证明,芸娘的猜测是对的,月寻这夜,化身为狼了。

 摸着芸娘显怀的肚子,和她好,让月寻觉得别样的刺足。

 要不是因着芸娘有了身孕,只能温和的来,月寻真恨不能有一场狂风暴雨,酣畅淋漓的男女爱。

 芸娘现在的身子,十分的感,稍稍月寻拨,就情耐难忍,每每让那禽兽得逞。

 反正,不管如何抗拒,那厮有的是手段,让臣服,最后总归会如愿。

 月满西楼时,上的才散尽。

 累极了的芸娘已经睡了过去,月寻伸手,贴在凸起的小腹处,嘴角心满意足的笑。

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,月寻出门了一趟,把肖大娘子接了过来侍候芸娘,这样也有人陪着她,说说话。

 肖大娘子一进府中,眼都是瞪圆的,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进过这样大这样好看的地方。

 非常羡慕的看着芸娘,果然是女人要嫁得好啊。

 月寻稍作收拾后,当着肖大娘子的面亲密的凑到芸娘耳边低语一句:“记得要想我。”

 芸娘耳一热,十分不自在的偏过了脸去,抿了抿嘴,没有理会月寻,和此厮无话可说。

 月寻一走,肖大娘子非常羡慕的跟芸娘说到:“你嫁得真好,你夫君对你真好…”

 芸娘哑口无言:“…”!

 老娘还没嫁呢!

 肖大娘子有些小心翼翼又带期盼的问到:“芸娘,我能把妞儿接过来么?她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。”

 这样漂亮的地方,带过来长长见识,也是好的。

 芸娘略一沉后,点了点头,算是同意了。

 肖大娘子天喜地的去接女儿了,芸娘搬了张凳子,在院子里眯眼晒太阳。

 正昏昏睡时,收到了花千古的飞鸽传书。

 忍不住皱了皱眉,这一个多月,和月寻过得不问世事,都有归隐之感了。

 如今,又要入红尘。一入凡世,终身毁恨。

 芸娘换了身衣裳后,去了花满楼。

 如今四个月的身子,肚子鼓了起来,明眼人一看就是怀孕了。

 所以,花千古见到芸娘的大肚子时,脸色一怔:“你怀孕了?”

 到底是未婚先孕,芸娘略有些不自在的点头,轻应到:“嗯。”

 花千古略一沉后,亲自动手泡茶:“芸娘,现在古清辰在边疆未归,太子一亡,七皇子胜算在望,按兵不动,刚刚接到消息,那老贼病了…唔,喝茶。我刚学会的茉莉花茶,据说美容养颜,味道不错,你尝尝。”

 茉莉的花香,弥漫满屋,芸娘刚才过来时,又出了一身的细汗,正有些口干,接过花茶,抿了一口,满嘴生香。

 味道很好,略带甘甜,让人回味无穷之感。

 花千古喝完他面前的茶,再给每人杯中倒满,这才到:“芸娘,我想要你入宫。”

 芸娘心中一惊,再入宫已是不可能,因为身子摆在这里,皇宫是不可能要民间孕妇进去的。

 花千古脸上的笑意有些深沉:“芸娘,我要想光明正大的回国,那么他必死!”

 芸娘稍作沉后,说到:“能否再等半年?”

 这样,孩子就能生下来了。

 花千古一口饮尽杯中的茉莉花茶:“芸娘,你先回吧,此事稍后再议。”

 芸娘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府,这就是当初最矛盾最担忧的,一怀孕,那最少一年的时光,就会身不由己。

 果然,现在还是相冲突了。

 回到府时,肖大娘子已经把妞儿带过来了,她头上扎了红丝带,正在院子中欢喜的到处跑:“娘,这地方真好看。以后我们都要住这里了么?”

 肖大娘子站在一旁,慈详的笑到:“这是你芸姨的地方,不是我们的家。”

 妞儿停了下来,嘟着嘴:“娘,我就想一辈子住在这里。”

 肖大娘子叹息着摸了女儿的头一下,无能为力。

 见着芸娘回来,赶紧站起身来:“快叫芸姨。”

 妞儿一脸的不高兴:“芸姨,我想以后都住在这里。”

 芸娘心里有些烦燥,听着妞儿的话,没有说什么,进了屋子里去。

 妞儿见着芸娘没有答应,很不高兴:“娘,你跟芸姨说说嘛,这里这么大,让我住嘛。”

 肖大娘子叹了口气,拍了拍妞儿的头,让她自己去玩后,也进了屋子。

 见芸娘坐在窗前,眉头皱得紧紧的,问到:“怎么了?可是想你夫君了?”

 芸娘摆了摆手,示意想一个人静一静。

 肖大娘子退出去之后,芸娘趴在窗前,心烦意

 许久之后,才起身,却感觉到腹部一痛,而且这痛意越来越明显,伴随着两腿间有鲜红的血出来。

 芸娘大惊失,一脸惨白,孩子,孩子…不敢轻举妄动,颤抖着声,大叫到:“肖娘子,快去请大夫…”

 肖娘子正带着妞儿在灶屋生火做饭,在听到芸娘惊慌失措的叫声后,忙跑了过来。

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,芸娘两腿间的血已经浸了罗裙,成了血红一片。

 肖大娘子吓得脸也白了,一手抱着妞儿,就往府外跑去,请大夫。

 花千古下在茉莉花茶里的药,本就是狼虎之药,再加上他有心为之,药量足够…等肖大娘子请了大夫过来时,芸娘脸色已经成金黄之

 那血如注。

 大夫把脉后,说到:“夫人,胎儿已经不保。”

 这话,如闷一样,当头打在芸娘头上,承受不住丧子之痛,再也坚持不住,晕了过去。

 虽然孩子来的突然,来的强迫,可是怀孕四月,于芸娘来说,千百遍憧憬过,孩子气的叫‘娘…’

 如今,它化为一滩血水,就这样没了。

 芸娘转醒之时,已经躺在上,肖大娘子正坐在一旁,直抹眼泪。

 见着芸娘睁开眼,赶紧问到:“怎么样?”

 芸娘的肚子很痛,如被人拿了烧红的铁在不停的搅动一样。

 惨白着脸,把手摸上了小腹,那里再也感觉不到胎动。

 芸娘在这一刻,无比的希望月寻能在身边,想要他陪着。

 月寻,猛然想起,要怎么跟他待?要怎么跟他说孩子没了?

 他那么盼望这个孩子,如今没有了,他该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?

 因着大出血,芸娘的身子十分的虚弱,喝了碗药之后,又沉沉睡了过去。

 睡得非常的不安稳,梦里全是血红,十余年前,孩子被剖腹取出,全是血,十余年后,两腿间全是血…

 两个孩子,全都没了…

 孩子,孩子,月寻凶神恶煞暴戾恣睢的说到:“你敢不要我的孩子,我就敢把轩儿剖了!”

 芸娘满头是汗的睁开了眼,就见花千古一身女装打扮,千娇百媚的坐在前。

 从多年前投靠花千古开始,芸娘第一次这么恨他:“为什么?”

 花千古叹息一声:“芸娘,我们十来年的努力,眼前正是最关键的时候,如果我不为之,那么所有的努力,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,付之东。眼前这样的天赐良机,我不愿意错过!”

 “更何况,这孩子…难道你忘了玉狼了么?你这么多年的努力,不就为了玉狼?不就为了给你和玉狼的孩子报仇血恨么?眼见就要功成,你却为了别的男人的孩子,放弃么?”

 “芸娘,我知你会伤心难过,可是,芸娘,有舍才有得!而且,现在事已至此,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选择…芸娘,我走了,你好好调理身子…”

 花千古走后,芸娘整个人都是木的,其中有一句,花千古说对了,事已至此,确实事已至此,再怎么样,那个孩子,已经回不来了。

 芸娘着肖大娘子把头柜里的小衣服,全部翻了出来,每一件,都是一针一线的出来的,可最后,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。连同月寻做的那些玩具,以及,所有的东西,都烧成了灰烬。

 随着火势越大,芸娘的眼泪越多,孩子,到底是我福薄,今生无缘。

 肖大娘子见着芸娘的眼泪,心有戚戚然,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孩子,有了孩子后半辈子生活才有了保障。

 芸娘嫁得这样好,一看就是大户人家,肯定更注重香火,可老天无眼,孩子没了。

 肖大娘子轻声安慰到:“芸娘,莫要哭,哭多了不好,伤眼睛。孩子,以后再要。你先把身子调养好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 身子调养好了,以后才能尽快的再怀上孩子。

 芸娘看着肖大娘子端过来的热气腾腾黑色的药,沉默着接过,一饮而尽。

 药如黄莲一般的苦,很苦,却苦不过心。只要一想到孩子没了,心里就是阵阵闷痛,满腔苦涩。

 这样的苦药,一喝就是二十天,终于,月寻回来了,一身风尘仆仆。

 一到院子,就立即闻到了空气中的药味,以他的本事,立即分析出这是小产之后的药。

 原本脸上的笑意满满,全部破碎,双足一点冲进了屋子,死死的瞪着芸娘的肚子。

 临走前,那肚子已经凸出来了,可现在又变回了扁平扁平的。

 月寻宁愿是自己看错了,是没有,那里就是平的。

 伸出手去,抓住了芸娘的手把脉,再无喜脉,残忍的诉说着最残忍的答案。

 月寻死死的紧紧的掐着芸娘的脉像,恨不能把那喜脉又掐出来。

 芸娘看着月寻,眼里起了酸意,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般,定定的看着他,说不出话来。原本想好了所有的说词,此刻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 可是目光沉痛。

 月寻的脸,变得十分的难看,问到:“为什么?”

 芸娘沉默,不答。

 月寻像发狂的野兽一样,摇晃着芸娘的身子,嘶吼到: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”

 一句比一句痛意更甚,每问一句,心就如被人凌迟一刀,月寻感觉到了千刀万剐的痛!

 芸娘脸上木木的,心却在滴血。不能解释,只能默认这孩子是自己要打掉的,只有这样,以后月寻才会死心,才不会再纠不清。

 只有这样,才能回归到以前的日子。没有月寻,只有玉郎。

 月寻的声音,全都是撕心裂肺:“杜芸娘,算你狠!”

 高高的扬起了手,看着眼前的容颜,却打不下去,月寻眼里全是深痛恶绝:“杜芸娘,我如你所愿,从此以后,恩断义绝!以后桥归桥,路归路!但我以前说的话,却全是作数的。”

 这里指的是,要剖了轩儿之事,是作数的。

 说完,月寻神色悲痛,绝然的转身,耳边传来芸娘的哀求:“月寻,求你不要,轩儿是无辜的。”

 月寻回头,眼里全是血红一片:“我的孩子更无辜,你不也是下得了手去么?杜芸娘,你真蛇蝎心肠。”

 虎毒尚不食子!

 月寻说完后,绝然而去。

 芸娘全身的力气都被光了一样,瘫坐在上,满脸的泪,左口拧成一团,痛得厉害。

 看着那扇沉了月寻身形的门,眼里全是悲凉。

 许久之后,空气中传来芸娘一声喃喃自语。

 月寻,对不起…

 没了孩子,芸娘也很痛,甚至一度开始怀疑,先前的执着还有必要么?

 为了报仇,这十来年从来没有一天好过。

 芸娘面如死灰…

 月寻心里很痛,很恨,生平从未这么难受过。

 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,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。

 孩子没了…芸娘不愿意生下孩子…

 被这样的念头,折磨着,受着煎熬。

 星眸里的痛和难受,全部化为血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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